意外的,前廳不只溫血馬還有熱情又開放的熱血馬傅藍鐘和萬年冰山之冷血馬傅藍彥。三、四個大男人像是剛討論完什麼似的,氣氛有點凝重。
他們一見到我來,傅藍鐘露出微笑的領先打破沉默:「妳就是謝日春,身體好多了吧?我聽三弟妹說妳昏倒在柴房,是不是她讓妳作太多粗活了?」
熱血馬就是熱血馬,也不看看情況。你這麼一問我能老實說嗎?要是我說錯一句什麼被有心人撿去了怎麼辦?還有....三天前傅藍君不是領著我到你的書房介紹過了,你哪能忘的那麼快?
我懷疑他的腦子,該不會因為扛太多責任和壓力而患了選擇性失憶。
「三太太對我很好,是我前一天晚上沒睡好才會昏倒的。」我只得把情緒發作在眉毛上,讓它抖了兩下,不忘順道向他及其他人請安。
江明偉好以整暇的喝了口茶,裝腔作勢的拍馬屁:「看來,傅家不只在商場上會做生意,連請的丫頭都這麼機靈。傅老大,改天江某可要好好的跟你請教一下囉。」說完意有所指的望向他身旁的一名少年。
那位少年,看起來長的雖然瘦小,但五官不錯,尤其是那對大汪汪的眼睛憑添了些說不出來的討喜,但是給人的感覺像是隻小型的森林馬,它們通常都是很有耐心與毅力,屬於刻苦耐勞型的。
我瞪著江明偉,心裏想的他是想當面拆我的台。我咬著唇,不停的在腦子裏想著要怎麼拿出應對的話來堵他。
還沒等到我想出方法,鐘老大倒是首先發難了。
「真是愛說笑,江醫生見識的人比我還多,哪需要我的請教。聽說...你上個星期不是和莊委員的大女兒出遊了?據我所知,莊小姐是個溫柔嫻淑的好女孩啊。」傅藍鐘說完還嘖了幾聲,表情似是吃醋又以逍遣的成份居多。
江明偉差點沒把那口茶吐出來,他咳了幾聲,終究還是吞了下去。
哇嗚~鐘老大!!你真是優良的好僱主啊!我在心裏不停的吶喊,就差點沒拍手了。好的僱主會跟你上天堂,不好的僱主只會讓你任天堂~看來我是撿到寶了!
如果這樣的好僱主是我前輩子的頂頭上司該有多好,那樣的話我也不會做的死去活來還要去想辦法多衝業積。
我低頭暗自抹去淚水,看來上天還是很眷顧我的。
「差點忘了,我今天是要來複診“你們家”請的丫環。」江明偉特別強調了你們家這兩個字,他轉過頭看我,叫著他的徒弟:「柳誠賢。」
「是。」
「你去幫她把個脈。」
他點了點頭,向我走過來。
那個青澀又幼齒的少年走到面前向我張開他的手,那手心說有多白嫩就有多白嫩,比我的手還要柔嫩,連個繭也沒長。
碰著他的手,我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年輕人一定沒做過粗活,不然就是太懂得怎麼保養自己的手。
『笨蛋女人。』忽然,有個聲音在我的腦中響起。
頓時,我愣住了。
『就是在說妳,妳這個白痴!』
什麼?!罵我白痴?我生氣的左顧右看還一邊忙著捲起袖子,非要好好的搞清楚是哪個混帳在偷罵我。
『在看哪裡?就是我!』
我眼睛一轉、定晴一看,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只有這個身材瘦小的小男孩....但是他的眼睛好像在抽筋...是他嗎?
『誰抽筋啦!妳是白痴加智障嗎?連眼色都看不懂。』說完,他不忘扔了個小白眼過來。
我揉了揉眼順便敲了下腦袋,我....我是不是眼花,還是腦殘了,這個人說話怎麼都不用開口的,難不成他有練過“穿心語”嗎?
『厚!妳的智商真的很低耶,沒看過比妳還笨的人,難道妳的腦袋裏除了男人就沒神仙這號人物了嗎?』
「神仙?!」我訝異的張大嘴巴,不自覺的說出來。
『妳這個白痴。』他看起來氣急敗壞的。
「怎麼了?」本來在交談的其他人被我這一喊,注意力都被拉過來了,傅藍鐘好奇的問道。
江明偉沒看向我,反倒是瞄了下我身邊的柳誠賢。
「不...沒什麼。」被柳誠賢威脅的眼神一瞪,我想說個什麼也不敢說了。
『到外面等我。』
什麼?
『快去!』
被小孩威脅的感覺真差,明明看起來也不像神仙偏要裝神仙,一點都不可靠。
『囉嗦!信不信我不用手就可以當場脫光妳的衣服?』他不屑的哼了兩聲。
我本能的用手環住肩膀。
他沒說話,但是一臉卑鄙的打量著我。
「大少爺、二少爺,奴婢有些累了,想先下去休息。」奴婢...真下賤的說詞,卻又不得不說出口。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把脈的結果怎樣?」發問的人是傅藍彥。
「一切正常,恢復的很好。」柳誠賢正色的回答,態度恭謙有禮。
明明是幼齒的小孩卻裝老成,看起來有多怪就有多怪,我暗地嘆著氣。忽然一道冷冽的目光射了過來,我連忙別開眼,不敢再亂想。
「先下去吧。」傅藍彥准許了我的請求。
「謝謝大少爺、二少爺。」我朝他們作了個揖,走出前廳。
真是見鬼了,大白天不來專挑晚上...這是哪門子的鬼神仙?還用威脅的方式逼人就範,這種三腳貓神仙肯定沒幾把刷子,只能學學黑道大哥們用口頭恐赫。
『神是神、鬼是鬼,請妳搞清楚。』這句話又在我腦子裏出聲了。
意料之中,那個死小鬼早就站在我後頭,睜著三白眼瞪人。
「拜託你像正常人開口說話好不好,要是沒膽子的人早就被你嚇到沒命。」我沒好氣的說。
「如果不是妳太笨,我需要用這種方式嗎?」他的口氣比我更差。
「喂喂!搞清楚!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是你先招惹我的耶,再說,怎麼看我也比你大上幾歲,至少也表現的有禮貌一點好不好?」
「妳確定妳的年紀比我大?」他嗤之以鼻:「聽好,我只是不想為了一個笨蛋換算人間的年齡。而且,有些人的年紀雖然大但是並不代表這個人有智慧。」
我火氣冒上來了:「喂!你這什麼意思啊!口口聲聲罵我笨,那你又聰明到哪去啦?隨隨便便把我拉到這個時代是想怎樣?不要跟我早就掛了,只是你勾我的魂的時候勾過頭了,結果卡在這個時間點,再怎麼沒智慧也不會有神仙會笨成這樣吧!」
聞言,他頓時沉默。
我愣了兩三秒,無法控制的大吼:「不、會、吧!」
買了幾百次的樂透也沒一次成功,怎麼死就可以死的這麼莫名其妙、倒楣到爆....甚至連我媽也沒跟她好好道別...就...葛屁了。
「你這個神仙怎麼當的啊!人的命就那麼不值錢嗎?你有沒有想過我來不及留下遺書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嗎?不只我的不動產、房子、車子沒交待好、還有我放在銀行的錢咧?買的黃金咧?投資的房地產?還有一大堆的保險...那些受益人我都還沒好好的安排要給誰,就把我抓到這個不知道時代的鬼地方!還做他媽的下人...你這個神仙怎麼那麼爛啊───」
我氣爆了,氣到想狠狠的踹他一千萬腳。
「更重要的是...我那些男朋友要怎麼辦?要是沒好好的顧好被其他的妹把去了怎麼辦?我在他們身上投資的比我在股票投資的還多,你難道就不能好心一點讓我把他們處理好了之後再讓我死掉!那是我費盡心血才有現在那些男朋友...你要叫我重頭再來嗎?啊?啊?啊───」
愈說我愈抓狂,控制不住憤怒的抓起一旁的椅子就要往他身上砸。
「停!」他晃出手指一比,我的動作突然停格,手腳馬上變得僵硬怎麼動也動不了。
「你敢對我下咒!」我咬牙切齒的,如果可以咬人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往他身上啃。
「妳說夠了沒有,如果不是妳,我也不會犯這種錯好不好?」忽然,他一臉委屈的,眼睛裏還泛著淚光。
怎麼?做錯事就打小受牌嗎?老娘才不吃這一套。
惡狠狠的,我不留情的加以控訴:「你哭什麼哭,我都沒哭了你哭個屁啊?」
說完,他還別過頭,搞的我像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婆娘。「我沒哭...誰說我哭了。」他的聲音悶悶的,疑似有鼻音。
「真是被打敗,你們兩個講話都不挑重點的嗎?」江明偉突然出現,他倚著一旁的樹木站著,露出好看的笑容。
長得帥的人擺什麼姿勢都帥....我恍神了,一肚子的怒氣不自覺在幾秒間立即消失無踪。
「笨蛋!花痴!」柳誠賢轉過頭瞪我,一臉鄙視。
很好,今天晚上我被人罵的次數統計,可以到法院去告他精神賠償個幾十萬、幾百萬,可惜....時代不同。
看著那個死小鬼,我超想揍人,可是我動不了。
「是男人現在就給我把這個該死的咒語解開,我們來PK!」我怒吼著。
柳誠賢望了下江明偉似是詢問,只見後者抬了抬下巴,對著我說:「謝日春,如果妳要把事情搞清楚的話,先把打人這件事先放著,等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好好的跟他算帳。」
「好吧。」我抿了抿嘴表示妥協。
才說完,我手上的椅子就掉了下來,差點砸到自己的腳,幸好我閃的快。
動了動手指,我滿意的微笑。
「喂!妳...」沒給柳誠賢出聲的機會,我賞他一個火力十足的爆栗。
他晃了晃一邊往後退了幾步,最後暈倒在地,相當配合的躺了個大字型。
我聳了聳肩,露出無辜的表情向江明偉解釋:「他欠扁。」
「沒差。」他半瞇著眼輕笑:「其實我想扁他想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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